第58章“許老師，幫我拿下浴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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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“許老師，幫我拿下浴巾……
買好了讓許神不行也得行的補腎大禮包後,顏舒放心地收起手機，直接去了醫院看望樂樂。
和她一起的還有兩個電視臺的前輩。
一個是之前面試過她的宋欣，還有一個男攝影師。
——前幾天錄得太倉促,需要重錄幾個康覆鏡頭。
三人搭乘面包車,一到康覆醫院,便看到一個導演模樣的人指揮一大堆人，調度各種場景布置。
顏舒旁邊的攝影師驚嘆道：“這場面看著不小啊！看來這次基金會下大本錢了，樂樂這小孩運氣不錯。”
宋欣顯然得到了些內部消息，說道：“那是,你知道這次資助樂樂的是什麽基金會嗎？”
攝影師很感興趣的：“說說？”
宋欣：“這個項目屬於罕見病慈善救助項目,由愛德基金會牽頭,包括天舞娛樂公司基金會在內的好幾家聯合資助的,規模不小。”
“原來是愛德基金會牽頭的啊！”攝影師感嘆了下,往場地那邊看兩眼，又道,“但我聽說他們基金會很低調,一般不會這個大張旗鼓拍攝的啊？”
“你仔細看下，那些人都是天舞娛樂公司的,”宋欣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“他們公司你們懂的,這些錢不會白出的，肯定要拿回點什麽。”
攝影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原來是他們公司旗下藝人需要擺拍啊。
這就解釋得通了。
兩人八卦了幾句,沒聽見顏舒插話,宋欣轉過頭：“顏舒，在看什麽？”
她順著顏舒的視線望過去。
淩亂場景的中間位置，擺了兩架一人多高的補光燈，燈光十分刺目,旁邊站著的小孩似乎被照得不太舒服，伸手揉了揉眼睛。
兩只眼睛瞬間通紅一片。
樂樂媽媽面露心疼之色，卻也毫沒辦法，只得拍著他的背，低聲安撫他：“樂樂，再堅持一下，叔叔阿姨很快就拍完了。”
樂樂小朋友包著兩汪眼淚，乖巧地點點頭。
顏舒微微皺起了眉，她快走幾步過去，樂樂一下子就看到了她，眼睛晶亮：“顏……顏……”
他發育較同齡人遲緩許多，四歲了還說不太清楚話，只能吐出似是而非的單音節。
顏舒朝他笑了笑，卻沒過去，而是直接走到導演身邊：“你好，樂樂眼睛畏光，不能受強光刺激，能不能把燈光調暗一點？”
導演上下打量她一眼，眼睛掃了眼她手裏的攝像機，笑著聳聳肩：“不好意思，這個燈壞了，只能調這麽強的光，我們也沒辦法。況且，這個也拍不了幾分鐘，應該沒事吧？”
宋欣不知道什麽時候，跑了過來，湊到她耳邊：“什麽拍不了幾分鐘啊，我剛剛打聽了一下，這次擺拍的明星是舒柔兒了，之前我聽咱們娛樂組的同事說過她，說她人挺好的，就是事兒多，每次拍攝都要搞很久的！估計沒一個小時搞不定。”
顏舒眉頭微蹙，她看了眼不停揉著眼的樂樂，擡腳往院裏面走。
宋欣跟上來：“幹什麽去，顏舒？”
顏舒：“我去找院長，看看能不能讓他出面說下情況。”
宋欣：“那你等我一塊。”
兩人沿著醫院走廊往裏走，眼看就快到電梯間，顏舒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“Ada姐，我這幾天皮膚狀態不太好，那個光還能不能調強一檔啊？”
是舒柔兒。
宋欣扯了扯她的衣袖，比了一個噓的手勢。
Ada姐沒好氣：“祖宗，那個已經是最強檔了，院方剛說什麽你沒聽到？那小孩得的病不能見強光，我們是假裝其他檔位壞了，才讓我們調到那一檔的！你待會別墨跡，拍兩張就差不多得了，免得惹人閑話。”
舒柔兒好似笑了下，聲音柔美：“管他能不能見光，就一會兒工夫，讓他忍著點不就行了？我拍得好看，粉絲才會買賬呀。”
Ada警惕的：“你小聲點，別被別人聽見了！”
“嗯嗯，知道啦Ada姐。左邊臉再補點粉吧……”
宋欣聽得目瞪口呆，壓低聲音：“乖乖，這舒柔兒人前看著挺好的，沒想到人後竟然是這個樣子，可憐那小孩，就為了她美一下，要難受一兩個小時呢！”
顏舒沈著臉，註視著舒柔兒的方向，過兩秒，她垂下眼，關上攝像機。
她直接轉身，摸出電話，邊打邊往外走。
舒柔兒悠閑補了個妝，對著鏡子看了許久，確定沒什麽瑕疵了的，才慢悠悠地拎上包包往外走。
剛走出門口，就見小助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：“柔兒姐……”
舒柔兒對她可沒經紀人Ada姐那種好臉色，瞪她一眼：“幹什麽呢，慌慌張張的。”
小助理喘著氣：“布景換了，柔兒姐你您過去看一下吧！”
舒柔兒聲音一變：“什麽！居然把布景換了？那個光可是我們調了好久的！”
她跺跺腳，急急忙忙地跑過去。
剛跑到現場，她便黑了臉。
原本亮得耀眼的病房，此刻已經一片昏暗，兩架巨大的補光燈也淩亂地推在角落，看上去黯淡慘灰。
恰好一個場務經過，跟她打了聲招呼：“舒老師，導演讓您過去拍攝。”
舒柔兒不敢置信道：“什麽？就這麽拍攝？”
她拿出鏡子，盯著鏡子裏自己那張面容慘淡、臉色蠟黃的臉，恨恨咬了咬牙。
這段時間，因為顏舒那事，舒家雞飛狗跳了好一陣，她好些天都沒休息好，臉上狀態不佳，特別挑角度和燈光。
不行，這種狀態不定不能被粉絲看到！
經紀人Ada姐也皺著眉走過來：“誰把場地弄成這樣的？”
場務小聲回道：“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安排的，我聽護士叫她顏記者。”
“顏記者？”
難道是顏舒？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，舒柔兒便看見幾個人說著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，最中間的那個人，便是顏舒。
舒柔兒在心裏暗罵一聲，面上卻溫柔喚了一聲：“姐姐，是你讓他們換了布景嗎？”
顏舒懶得和她多說，只簡單一個字：“是。”
舒柔兒嗔怪似的看她一眼，柔柔笑道：“姐姐，不對我有什麽意見，打我罵我都行，但這是公事，你怎麽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呢？待會還有其他藝人要過來，你這樣不太好吧？對吧，Ada姐？”
說完，朝Ada看了一眼。
上次風波後，Ada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系，此刻收到舒柔兒的眼色，配合地上前一步：“顏小姐，這是我們公司基金會資助的項目，我想你你應該沒有資格決定我們的布景。”
舒柔兒沖她歉意一笑：“不好意思哦，姐姐。”
顏舒看著她，沒有說話。
她左後方男士卻淡淡開了口：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個項目最大的資助方是愛德基金會吧？”
舒柔兒看過去，見他穿著價格不菲的西裝，客氣笑了下：“對。”
男人頷首：“那請問，愛德基金會的理事有沒有資格決定布景呢？”
舒柔兒下意識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愛德基金會雖只是一個慈善機構，但這個機構的組織者們卻不簡單，幾乎囊括了瀾市所有有名有姓的名媛太太們，進入了基金會就等於拿到了一張名流入場券。
她和鐘艷有好幾次想進愛德，卻都走投無門。
等等，這男人為什麽這麽問？
難道他……
舒柔兒唇邊笑容更加甜美了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難道您就是愛德基金會的理事？”
男人微微搖頭：“不是，我只是理事的秘書。”
舒柔兒心下一喜，理事秘書也行啊，如果她能搭上他這條線，說不定就能成為愛德慈善的一員了。
正想著，卻見男人手指並攏，手心向上，謙恭地指向顏舒：“這位許太太，才是我們基金會的理事。”
夜晚。
舒柔兒端起面前的雞尾酒，猛一下灌入口中。
她軟綿綿地趴在酒吧吧臺，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放著上午發生的一幕幕。
“這位許太太，才是我們基金會的理事。”
“……”
那男人聲音不小，幾乎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，全都向顏舒投去或艷羨或驚嘆的眼神。
她那兩個同事在旁邊倒吸涼氣，議論著什麽：
“天哪居然是愛德理事！”
“太低調了，每天還跟我們一起搬設備，完全看不出來啊。”
“人家這才是真白富美！”
……
最後，院方、導演、還有Ada姐一起，所有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她，有說有笑地把她送走了。
全程再不提拍攝一事。
仿佛，她打光那點破事，不值一提。
是啊。
從來都是這樣。
她在顏舒面前，向來都不值一提。
顏舒什麽都不用做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，她總能輕而易舉成為焦點。
而她舒柔兒，用盡了力氣，努力追趕她的腳步，卻從未追上。
不，不止追不上，還被她甩得越來越遠了！
舒柔兒用力掐了掐指尖，埋進胳膊裏：“……我不甘心。”
旁邊傳來Ada姐勸說的聲音：“你有什麽不甘心的？人家是言午集團的少奶奶，只要許家承認她，成為愛德理事，這事兒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舒柔兒突然提高音量：“誰說許家承認她了？他們明明還沒辦婚禮，連戒指都沒有一個！”
Ada懶得再跟她掰扯，應付道：“行了，多操心你自己吧，我跟老板打過招呼了，一會兒記得從後門兒出去啊，別被拍了。你也知道的，現在的網友可不比以前寬容，一點點黑點都能罵到你一輩子不能翻身。”
舒柔兒又給自己灌了杯酒：“我能有什麽黑點。”
Ada簡直無力吐槽。
你黑點還不夠多嗎！
自己心裏沒點逼數？
但她終究還要靠藝人賺錢，只回道：“還是註意點，現在這世道，稍微操作一下，白的能變成黑的，假的能說成真的！”
舒柔兒聽完這話，若有所思地盯著杯中酒，輕聲呢喃：“假的能說成真的……”
城市另一頭，許家別墅。
顏舒窩在小沙發上，輕輕咳了兩聲嗽。
從外公那兒回來當天，她便感覺有些輕微的感冒，上午吹了點冷風，好像有加重的趨勢。
但這，並不妨礙她縱.情.聲.色。
雖然上午顏舒斬釘截鐵地給許裴購置了補腎大禮包，但無奈快遞還在路上，她決定先憑自己的本事搶救一下許老師。
顏舒拿出手機，暗戳戳在搜索欄上輸入一行字——如何讓男人對你把持不住。
對著手機，仔仔細細研究了半小時，在一個萬丈高樓的帖子裏留下一句：[大師，我悟了！]
而後，抓起小內內，蹭蹭跑去浴室。
夜燈朦朧。
許裴坐在書桌邊，鋼筆尖伴隨著浴室嘩嘩的淋浴聲，在白紙上劃出一道道流利的公式。
不多時，水聲終止。
隔著門板，女人嬌柔軟糯的聲音，穿過燈光昏黃的夜，輕輕撩進耳裏：“許老師，幫我拿下浴巾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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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前幾天錄得太倉促,需要重錄幾個康覆鏡頭。
三人搭乘面包車,一到康覆醫院,便看到一個導演模樣的人指揮一大堆人，調度各種場景布置。
顏舒旁邊的攝影師驚嘆道：“這場面看著不小啊！看來這次基金會下大本錢了，樂樂這小孩運氣不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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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師很感興趣的：“說說？”
宋欣：“這個項目屬於罕見病慈善救助項目,由愛德基金會牽頭,包括天舞娛樂公司基金會在內的好幾家聯合資助的,規模不小。”
“原來是愛德基金會牽頭的啊！”攝影師感嘆了下,往場地那邊看兩眼，又道,“但我聽說他們基金會很低調,一般不會這個大張旗鼓拍攝的啊？”
“你仔細看下，那些人都是天舞娛樂公司的,”宋欣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“他們公司你們懂的,這些錢不會白出的，肯定要拿回點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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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解釋得通了。
兩人八卦了幾句,沒聽見顏舒插話,宋欣轉過頭：“顏舒，在看什麽？”
她順著顏舒的視線望過去。
淩亂場景的中間位置，擺了兩架一人多高的補光燈，燈光十分刺目,旁邊站著的小孩似乎被照得不太舒服，伸手揉了揉眼睛。
兩只眼睛瞬間通紅一片。
樂樂媽媽面露心疼之色，卻也毫沒辦法，只得拍著他的背，低聲安撫他：“樂樂，再堅持一下，叔叔阿姨很快就拍完了。”
樂樂小朋友包著兩汪眼淚，乖巧地點點頭。
顏舒微微皺起了眉，她快走幾步過去，樂樂一下子就看到了她，眼睛晶亮：“顏……顏……”
他發育較同齡人遲緩許多，四歲了還說不太清楚話，只能吐出似是而非的單音節。
顏舒朝他笑了笑，卻沒過去，而是直接走到導演身邊：“你好，樂樂眼睛畏光，不能受強光刺激，能不能把燈光調暗一點？”
導演上下打量她一眼，眼睛掃了眼她手裏的攝像機，笑著聳聳肩：“不好意思，這個燈壞了，只能調這麽強的光，我們也沒辦法。況且，這個也拍不了幾分鐘，應該沒事吧？”
宋欣不知道什麽時候，跑了過來，湊到她耳邊：“什麽拍不了幾分鐘啊，我剛剛打聽了一下，這次擺拍的明星是舒柔兒了，之前我聽咱們娛樂組的同事說過她，說她人挺好的，就是事兒多，每次拍攝都要搞很久的！估計沒一個小時搞不定。”
顏舒眉頭微蹙，她看了眼不停揉著眼的樂樂，擡腳往院裏面走。
宋欣跟上來：“幹什麽去，顏舒？”
顏舒：“我去找院長，看看能不能讓他出面說下情況。”
宋欣：“那你等我一塊。”
兩人沿著醫院走廊往裏走，眼看就快到電梯間，顏舒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“Ada姐，我這幾天皮膚狀態不太好，那個光還能不能調強一檔啊？”
是舒柔兒。
宋欣扯了扯她的衣袖，比了一個噓的手勢。
Ada姐沒好氣：“祖宗，那個已經是最強檔了，院方剛說什麽你沒聽到？那小孩得的病不能見強光，我們是假裝其他檔位壞了，才讓我們調到那一檔的！你待會別墨跡，拍兩張就差不多得了，免得惹人閑話。”
舒柔兒好似笑了下，聲音柔美：“管他能不能見光，就一會兒工夫，讓他忍著點不就行了？我拍得好看，粉絲才會買賬呀。”
Ada警惕的：“你小聲點，別被別人聽見了！”
“嗯嗯，知道啦Ada姐。左邊臉再補點粉吧……”
宋欣聽得目瞪口呆，壓低聲音：“乖乖，這舒柔兒人前看著挺好的，沒想到人後竟然是這個樣子，可憐那小孩，就為了她美一下，要難受一兩個小時呢！”
顏舒沈著臉，註視著舒柔兒的方向，過兩秒，她垂下眼，關上攝像機。
她直接轉身，摸出電話，邊打邊往外走。
舒柔兒悠閑補了個妝，對著鏡子看了許久，確定沒什麽瑕疵了的，才慢悠悠地拎上包包往外走。
剛走出門口，就見小助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：“柔兒姐……”
舒柔兒對她可沒經紀人Ada姐那種好臉色，瞪她一眼：“幹什麽呢，慌慌張張的。”
小助理喘著氣：“布景換了，柔兒姐你您過去看一下吧！”
舒柔兒聲音一變：“什麽！居然把布景換了？那個光可是我們調了好久的！”
她跺跺腳，急急忙忙地跑過去。
剛跑到現場，她便黑了臉。
原本亮得耀眼的病房，此刻已經一片昏暗，兩架巨大的補光燈也淩亂地推在角落，看上去黯淡慘灰。
恰好一個場務經過，跟她打了聲招呼：“舒老師，導演讓您過去拍攝。”
舒柔兒不敢置信道：“什麽？就這麽拍攝？”
她拿出鏡子，盯著鏡子裏自己那張面容慘淡、臉色蠟黃的臉，恨恨咬了咬牙。
這段時間，因為顏舒那事，舒家雞飛狗跳了好一陣，她好些天都沒休息好，臉上狀態不佳，特別挑角度和燈光。
不行，這種狀態不定不能被粉絲看到！
經紀人Ada姐也皺著眉走過來：“誰把場地弄成這樣的？”
場務小聲回道：“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安排的，我聽護士叫她顏記者。”
“顏記者？”
難道是顏舒？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，舒柔兒便看見幾個人說著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，最中間的那個人，便是顏舒。
舒柔兒在心裏暗罵一聲，面上卻溫柔喚了一聲：“姐姐，是你讓他們換了布景嗎？”
顏舒懶得和她多說，只簡單一個字：“是。”
舒柔兒嗔怪似的看她一眼，柔柔笑道：“姐姐，不對我有什麽意見，打我罵我都行，但這是公事，你怎麽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呢？待會還有其他藝人要過來，你這樣不太好吧？對吧，Ada姐？”
說完，朝Ada看了一眼。
上次風波後，Ada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系，此刻收到舒柔兒的眼色，配合地上前一步：“顏小姐，這是我們公司基金會資助的項目，我想你你應該沒有資格決定我們的布景。”
舒柔兒沖她歉意一笑：“不好意思哦，姐姐。”
顏舒看著她，沒有說話。
她左後方男士卻淡淡開了口：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個項目最大的資助方是愛德基金會吧？”
舒柔兒看過去，見他穿著價格不菲的西裝，客氣笑了下：“對。”
男人頷首：“那請問，愛德基金會的理事有沒有資格決定布景呢？”
舒柔兒下意識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愛德基金會雖只是一個慈善機構，但這個機構的組織者們卻不簡單，幾乎囊括了瀾市所有有名有姓的名媛太太們，進入了基金會就等於拿到了一張名流入場券。
她和鐘艷有好幾次想進愛德，卻都走投無門。
等等，這男人為什麽這麽問？
難道他……
舒柔兒唇邊笑容更加甜美了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難道您就是愛德基金會的理事？”
男人微微搖頭：“不是，我只是理事的秘書。”
舒柔兒心下一喜，理事秘書也行啊，如果她能搭上他這條線，說不定就能成為愛德慈善的一員了。
正想著，卻見男人手指並攏，手心向上，謙恭地指向顏舒：“這位許太太，才是我們基金會的理事。”
夜晚。
舒柔兒端起面前的雞尾酒，猛一下灌入口中。
她軟綿綿地趴在酒吧吧臺，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放著上午發生的一幕幕。
“這位許太太，才是我們基金會的理事。”
“……”
那男人聲音不小，幾乎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，全都向顏舒投去或艷羨或驚嘆的眼神。
她那兩個同事在旁邊倒吸涼氣，議論著什麽：
“天哪居然是愛德理事！”
“太低調了，每天還跟我們一起搬設備，完全看不出來啊。”
“人家這才是真白富美！”
……
最後，院方、導演、還有Ada姐一起，所有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她，有說有笑地把她送走了。
全程再不提拍攝一事。
仿佛，她打光那點破事，不值一提。
是啊。
從來都是這樣。
她在顏舒面前，向來都不值一提。
顏舒什麽都不用做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，她總能輕而易舉成為焦點。
而她舒柔兒，用盡了力氣，努力追趕她的腳步，卻從未追上。
不，不止追不上，還被她甩得越來越遠了！
舒柔兒用力掐了掐指尖，埋進胳膊裏：“……我不甘心。”
旁邊傳來Ada姐勸說的聲音：“你有什麽不甘心的？人家是言午集團的少奶奶，只要許家承認她，成為愛德理事，這事兒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舒柔兒突然提高音量：“誰說許家承認她了？他們明明還沒辦婚禮，連戒指都沒有一個！”
Ada懶得再跟她掰扯，應付道：“行了，多操心你自己吧，我跟老板打過招呼了，一會兒記得從後門兒出去啊，別被拍了。你也知道的，現在的網友可不比以前寬容，一點點黑點都能罵到你一輩子不能翻身。”
舒柔兒又給自己灌了杯酒：“我能有什麽黑點。”
Ada簡直無力吐槽。
你黑點還不夠多嗎！
自己心裏沒點逼數？
但她終究還要靠藝人賺錢，只回道：“還是註意點，現在這世道，稍微操作一下，白的能變成黑的，假的能說成真的！”
舒柔兒聽完這話，若有所思地盯著杯中酒，輕聲呢喃：“假的能說成真的……”
城市另一頭，許家別墅。
顏舒窩在小沙發上，輕輕咳了兩聲嗽。
從外公那兒回來當天，她便感覺有些輕微的感冒，上午吹了點冷風，好像有加重的趨勢。
但這，並不妨礙她縱.情.聲.色。
雖然上午顏舒斬釘截鐵地給許裴購置了補腎大禮包，但無奈快遞還在路上，她決定先憑自己的本事搶救一下許老師。
顏舒拿出手機，暗戳戳在搜索欄上輸入一行字——如何讓男人對你把持不住。
對著手機，仔仔細細研究了半小時，在一個萬丈高樓的帖子裏留下一句：[大師，我悟了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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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燈朦朧。
許裴坐在書桌邊，鋼筆尖伴隨著浴室嘩嘩的淋浴聲，在白紙上劃出一道道流利的公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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